第十五章 心魔（1 / 2）



第十五章心魔

山道笔直向上，直通山顶，远远看到山顶上有一座雄伟的大殿，杜乐天沿着山道跑上去，山野间到处玉树琼枝摇曳生辉，有种种奇妙的禽鸟，白鹤，孔雀，飞舞跳跃，好不快活。还见到许多比丘、罗汉、菩萨，他们一个个高如佛塔，周身金光宝衣闪耀着详光，头顶神圣的光芒，宝相庄严。

杜乐天不敢仰视，低着头，看到自己一身丑陋的绷带和血污，更加自惭形秽，缩着身子一路向山上爬，那些高大的人虽然都没有低头看她，可他们如山一样的身体在山道上来去，只要谁一不小心就能把渺小的杜乐天踩在脚下。

虽然危险，但杜乐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爬到山顶上。

终于到山顶了，天空中舞蹈着的神女离山顶只有十来丈的高度，她们虽然高过山顶，却又不超过山顶上耸立的大殿。杜乐天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它是那么的巨大并且金光逼人，以至于令人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看着那扇巍峨的大门，杜乐天想进去，但当她来到门前时，看到门的左右各站着一个高大的罗汉，两个罗汉威严的眼神直视着她，她心慌了，再也不敢向前迈步。

她在门前徘徊着，久久不愿离去，这时候，天上的音乐忽然起了变化，她抬起了头，于是就看到了一片“彩云”由远而近的飘来，原本层层叠叠的仙女以那片“彩云”为分界线纷纷向两边分开，使天空中形成一条长长的“走廊”。

当“彩云”飘近时，杜乐天终于看清，原来那是一个绝美的少女，身上的彩衣长而飘逸。当少女来到众神女围成的圈子正中时，原本分开的走廊缓缓合上。音乐悠悠一转，旋律扶摇直上，位于正中心的少女开始翩翩起舞，而外围环环相套的仙女们也在音乐中开始旋转，一台气势挥宏的歌舞表演在灵山的上空展开。

杜乐天被正中间那少女深深的吸引了，少女一边舞动着，眼神不时向她投来，那些柔软的丝带在空中飞舞，不时抚过杜乐天的脸颊，杜乐天数次想伸手抓住那些丝带，但每次空中的少女都是一个转身向远处飞去，于是杜乐天就忍不住一阵失望，但随即她就看到了少女对她的回眸一笑，几次下来，她被彻底的征服了，呆呆的看着。眼睛虽在欣赏着优美的舞蹈和人儿，但杜乐天看着看着，心里却泛起层层思绪：“为什么我那么丑陋，而她却那么漂亮，……我能不能得到她，拥有她？”她忽然发现空中的少女变了个样，“英兰！”她叫起来。

少女听到她的叫声，回头一笑，却不答话，只围着她徐徐旋转。“英兰是我啊，是我！”她忍不住张开双臂，想冲上去抱住少女，可脚步挪动了两下，感觉是那样艰难，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心里却翻动着前身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她一下感觉四周一片血红，各种惨叫声充斥着耳朵，只那翩翩起舞的身影依然在她周围飞旋，她无助地伸着手，对着少女喊：“英兰，英兰，你快回来啊，我抓不住你呀！”

少女并不理睬，此时音乐渐缓，她忽然从空中飞落地面，向着一个方向飘去，消失在黑暗中。杜乐天看向那个方向，一道白光在黑暗中绽放，并由小到大迅速地扩大，直到把整个天地照亮。在白光过后，杜乐天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山顶上，天上仍然纷纷落落地下着花瓣雨，顺着少女刚才消失的方向，透过那些落花的间隙，她看到了一个微笑，一个慈祥润心的微笑，佛祖的微笑。忽然一声雷响，她呆立当场，似乎是经历了万年的折磨而从获新生，那些恶梦被一扫而空，心中被那暖意浓浓的微笑填满，她热泪盈眶，脸上泛起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这时候她看到那扇大门的牌匾上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雷音寺。

飞花让那阳光般照人心菲的笑容时隐时现，杜乐天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定要看清佛祖的尊容，于是向大殿里跑去，而站在门口的两个罗汉并没有动。大殿里，佛祖身披紫金袈裟，坐于五彩莲台中，天上飞花落满一地，却唯独在他三丈之内一尘不染，没有任何杂尘俗土可以沾到他身上，目连尊者和阿难尊者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还有观音、文珠、普贤等菩萨，十八罗汉在下面分成两排，无量诸天、龙、夜叉，分布于十方世界。佛祖口吐霞光，正在讲经，梵经缭绕中，所有听到的人都面露欢喜神色。

刚刚跑进来的少女女此时正拜倒在佛祖跟前，当杜乐天来到佛祖面前时，少女站了起来，又开始跳舞，只眼睛一直看着佛祖，笑脸如花。

杜乐天再次被少女吸引，呆呆地看着。少女一曲跳完，收了舞姿便一步步向佛祖走近，一边走还一边脱去身上的衣裳，当她走到佛祖三丈之前时，已经一丝不挂，她闭上了眼，把潮红的脸慢慢抬起，对着佛祖，轻轻喘着气。

面对着光滑润亮的少女的身体，周围的菩萨和罗汉都已经怒目而视，“大胆孽畜！污染佛地清净——”目连尊者大声呵斥，佛祖只看了少女一眼便抬起了头，再也没有动静。

少女的脸越来越红，从紧闭的双眼滑落两行清泪，胸口起伏越来越急，过了一下，忽然捂着脸转身跑出了大雷音寺。

从头到尾杜乐天都没吭一声，就这么张大着嘴，看着少女消失在大殿门口，她还呆立在那。过了好一会，她忽然感觉好难受，她看了看高大的佛祖，又看了看少女消失的方向，又转回来看着佛祖，问道：“佛祖，您真的是佛祖吗？”

佛祖低下头，微笑地看着杜乐天，说道：“我既是佛祖，又不是佛祖。”

杜乐天向后退了一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佛祖把眼神投向少女消失的方向，淡淡道：“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佛祖的分身，1200年前，佛祖到终南山与原始天尊印证太乙阴阳草的种法，这狐精看到了佛祖法身，于是顿悟得道，但却种下了我这个心魔。”

“心魔!？”杜乐天又退了一步，感觉跟魔字有关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佛祖点了点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她心里的魔障，她一直想修练成神，最近还吃下了一枚太乙阴阳草，进境大增，但却一直无法突破我这个魔障，不过我一看到你，就明白了，原来，她的魔障因你而起。”

杜乐天瞪着眼指着自己，问道：“因我而起？”

佛祖点了点头，道：“你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见过面，当时它还只是终南山上一棵草，而你是挡在它前面的一块石头，你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男人，她刚才在看我，但实际上把我当成了你。”

“不明白，她刚才明明看到我了。而且你说一万年前？那是我多少次轮回之前的事了，我一点都不记得。”杜乐天听得抓了抓头道，引得佛祖呵呵一笑。佛祖忽然看着杜乐天道：“现在的你不是原来的你，她的心魔必需由你来解，虽然我帮不了她，法力却很强大，可以解开你的心魔。”

杜乐天指着自己，问道：“我也有心魔？”

佛祖眯着眼看着杜乐天，微笑道：“凡人都有心魔。”

杜乐天道：“那我的心魔是什么？”

佛祖往面前的地上一指，一个人影出现，却正是刚才跑出去的少女，只是这个人影不断跳动，一看就知道是个幻像。杜乐天叫起来：“她怎么会是我的心魔，你说我们一万年前就见过，可我觉得我是第一次见到她！”

佛祖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说的不是你两的缘分，而是你的心魔。你面前的这个幻相并不特指某个人，它代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例如你的阮玉珍、莫英兰。”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杜乐天的脸色明显灰暗下来，佛祖则继续道：“现在我来问你，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佛祖把眼神投向少女消失的方向，淡淡道：“我是她的心魔。”

“心魔!？”杜乐天又退了一步，感觉跟魔字有关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佛祖点了点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她心里的魔障，她一直想修练成神，最近还吃下了一枚太乙阴阳草，进境大增，但却一直无法突破我这个魔障，不过我一看到你，就明白了，原来，她的魔障因你而起。”

杜乐天瞪着眼指着自己，问道：“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