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元二一七年九月二十日,以东部军团为首的西部、南部、东部三个方面军团三面包围了呼延一族掌握的北方军团,使刚刚获得帝位的新君信矢面对极其严重威胁和考验。对此,帝国摄政大臣呼延粟下令在定京召开军事会议,以便商讨对应之策。
定京的皇宫大殿上,新君信矢在太后呼延珍的陪同下,坐在了王位上。头戴帝冠的信矢两天前刚满冠礼。一脸稚气地白皙面孔。淡淡的弯眉下,大大的眼睛上长着长长的眼睫毛。脑后梳着长发,这是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向后倾泻着。假如他擦点粉底再在换上女装,一定不会有任何人想到他是一个男孩。他俯视着台阶下的大臣们,有宰相呼延栗舅舅,北方军团总长呼延贵表兄等一群帝都的大臣都到齐了。
信矢正欲宣布会议开始时,突然随着金号齐名。殿外传来一声高喊:“龙骧将军呼延存上殿见驾!”
只见殿门外,一位高大的青年大步跨入了宫殿。他生的气宇轩昂,高高的鼻梁上,一双穿山透石的眼睛在黑红的脸膛上闪烁着。他一身擐唐猊甲,腰间系一条银带,披着蓝灰色的斗篷,左手抱着一顶镶有金色龙纹的头盔,威风凛凛来到众大臣面前。来人正是呼延存。呼延粟的次子。此人颇有大将之风,又深懂策略。呼延粟这次召开会议,北方军团八个军的军长,除呼延贵在帝都外,谁都没请,单请他来。就连其弟呼延朵(第四军军长)也没份,可见对其能力有高度重视。
他只比新君信矢大两岁,但是样貌长相却有天壤之别。他简单地向新君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地说:“北方军团第二军军长龙骧将军呼延存参见陛下。”
信矢并没有预料到他二表兄会来,见了他,心里不免有点紧张起来,连忙问道:“龙骧将军一路辛苦了,可朕并未邀请将军,将军何以得知此会议呢?。”
这时呼延粟对信矢说:“陛下,是老臣招他来参加此次会议的。龙骧将军握有大量军事情报,可为陛下分析一下目前局势,令陛下多加了解。”
信矢才明白过来,说道:“有劳宰相大人细心了。那就请龙骧将军解析一下目前局势吧。”
呼延存说道:“目前东西南三方军团组成军团议会,反对陛下登基。东部军团总长鹫现为议会主席。他下令三个军团结集六百万在我提卡丽尔省、伊鲁省、斯图维亚省边境虎视眈眈。并对我方实施严密封锁。我方多次派遣使团前往谈判协商,皆被拒绝。双方关系到现在已是剑拔弩张。三日前,东面军一支中队在斯图维亚省东部边境的哥浮城一带挑衅,与第八军一个小队发生冲突,幸亏第八军军长阿哈马奇侯爵及时阻止,未酿成大规模的流血冲突。但此事已令双方关系更加恶化,大战已逼在燃眉了。臣希望陛下早早做好总动员作战的准备。”
信矢点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可总动员从何入手呢?各位大臣有何提议?”
此刻呼延贵说话了:“陛下,我们应将各省兵力分配妥当。首先,陛下对我军兵力分配,不甚了解。我先将我军在各省的兵力作一个说明,希望能方便陛下了解之后的军事策略。
我北方军团,军团总长为臣呼延贵。下辖八个军,由军长统领。第一军五十万人,为定京直属部队,分布在定京四周。俗称戍京军。军部在定京城内。军长为臣呼延贵兼任。
第二军四十五万人,为定京南面的高阿勒省驻军。其中十万在靠近定京的省会徐城。军长为龙骧将军呼延存。
第三军四十三万人,为定京东面花云省驻军。其中六万在靠近定京的省会纤纱城。军长为斯洛克侯爵(呼延粟女婿)。
第四军二十万人,为定京西面弗兰克省驻军。其中十五万分布在北方大草原东北部,在五万省会奔腾堡。军长为呼延朵公爵(呼延粟之弟)。
第五军三十二万人,为定京上方北面的克勃迪亚省驻军。其中三十万分布在北冰湾一带,十万在省会库兰。军长为瓦索夫子爵(呼延粟之甥)。
第六军三十万人,为弗兰克省西面的伊鲁省驻军。我北方军团边境,省会乌戈有七万军。军长瓦丽泰拉伯爵。目前与西部军团总长仁青的西部军对峙中。
第七军(三十五万),为弗兰克省和高阿勒省下方的提卡丽尔省驻军。我北方军团边境,省会亚斯拉瓜驻有六万军,军长图西斯侯爵。目前与东部军团总长鹫的东面军对峙中。
第八军四十万人,为花云省和高阿勒省下方的斯图维亚省驻军。北方军团边境,省会土门有十万军,军长阿哈马奇侯爵。目前与南部军团总长史提芬的南面军对峙中。陛下,我的解说完毕。”
信矢听了半天兵力分配,压根没听清楚一句,根本不知道呼延贵说的是什麽。这边三十万、那边二百万的,算得脑袋疼。只知道人家三个军团要打自个一个军团,情况不妙。可又不能说自己不明白,只得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对呼延存问道:“爱卿有何妙策应变吗?”
呼延存出班道:“以臣之策略,在定京的第一军调动二十万人,我高阿勒省第二军调三十万人一同支援提卡丽尔省第七军的图西斯侯爵。五十万部队加上第七军的三十五万人,为八十五万人。这是我们的主战场。只要打垮鹫的东面军,令军团会议垮台,逼他们撤兵,胜利就是我们的。另外,第三军由军长斯洛克侯爵(呼延粟女婿)调三十万人支援图西斯伯爵的第八军。第四军调十万人,第五军调二十万人增援瓦丽泰拉伯爵的第六军。此两方采取守势,非必要时刻,禁止发动进攻。
敌方大概每个方面军都会结集二百万的兵力,数量上远胜于我军。西面是6:20;南面是7:20;我东面是8。5:20。但我北军是帝国最精锐、装备最精良的王牌军团,决不会轻易被打败。力攻正面战是不足,但守还是可以守住的。而且敌方结集那麽多军队,物资运送困难,这些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逸日代劳,全面加强边防工事,巩固城墙。援军只要早他们一步到达前线,就可在他们尚未完成结集部署时,发动猛攻,将其前部击溃。等主动权在我们的时候,这场战争也就是我们的了。”
呼延粟听完后,不住的点头,禀奏信矢拟定下旨。信矢不懂军略,听宰相同意,便下旨令呼延贵为战时军团总司令官,呼延存为副司令官,全权处理军务。下批各省军队调动令,即日执行。
三日后,晟成帝国北方境内的各省的军队伴随着大批的物资,火速奔赴各个边境战区。天上,一批批的飞龙和天马如雁群似的展翅腾飞,几乎遮盖了整片的天空。龙吟、马嘶响遍四方。地下,平原、丘陵的大道,一队队黑压压的士兵如数条长蛇般朝前疾速摆动着。蹄声、脚步声夹杂着车轮滚滚声,令大地为之震撼,所扬起的尘土,三五十里不曾散去。这浩大的声势,恐怕连众神也要为之动容。
※※※
在帝都的市集上,商人、小贩们正大声吆喝着他们的买卖。人群顺着吆喝声来来往往。把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市集上空,一片喧哗声。
“喂,客官里面坐!”“喂,客官这边请!”山姆老鸡铺门外,一个青年正卖力的招呼着,兜揽着生意。他那白中透红的面孔,像抹了油似的闪着光。两条黑黑的、细细的眉毛向上扬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机灵地扫视着市集。突然传来了“哒哒”马蹄声,人群纷纷朝路的两旁靠拢。不一会,道路上出现了一支重装骑兵,他们举着高高的长矛,傲气十足的朝大街的另一头走去,带头的骑士身着一套华丽的铠甲,狮盔兽带,金甲红袍。腰间左一把镶有钻石的长剑,右一把镶有翡翠的短刀。这人是呼延宰相的卫队长李剑,正护送着呼延粟回宰相府。看见他,青年紧绷着脸,竖起了眉毛。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抖动的嘴,下唇已被咬出一道齿痕。
等卫队过去后,他小声地骂了一句:“狼心狗肺的混蛋。”
这名青年就是林。他在“长枪之夜”为信鋆殿后,被文森特死战救其突围。当他骑马到南城门时,呼延一族的骑兵队正在进城。不得已,他只得逃到圣学院。院长凯。格诺依波收留了他。而林并将呼延粟谋反和信鋆与梅已逃脱出城的事告知了院长。可是呼延贵的部队没有放过圣学院。因为呼延贵得知和信鋆一同逃走的女子就是梅,圣学院院长的千金。手持长枪的重步兵和魔法弓箭手迅速包围了圣学院。院长凯写了一封信,告诉林可以躲藏在山姆老鸡铺,老店主山姆是凯的好友。而院长决意带领手下一班教员和警卫决定誓死保卫圣学院。林本来执意要留下,但最终都被院长劝服。他易容成兽人士兵,几经审查才溜进了老鸡铺。老山姆看完信后,收留了林。为了掩饰身份,林假扮成了老山姆的侄子,在铺内帮忙,伺机而动。而林第二天才打听到,圣学院在昨晚发生激烈战斗,院长一家惨死的消息。本来士兵的攻势曾一度被打退,但随后一批黑妖精暗杀队潜入了院内。院内大楼多处起火,教员、警卫保着院长一家拼死突围,可惜逃出火场的人全被乱箭射杀。院长与黑妖精战斗时,身中多把毒匕首。最后勉强退到顶楼,他一家十五口除梅小姐外,全都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林为了报仇决定留在定京,一方面也收集敌人的情报。他坚信皇太子信鋆一定会率军回来光复定京。到时,便可以里应外合消灭呼延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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