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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巴山奇险(1 / 2)

天色微明,英水大雾弥漫,不知名的鸟儿躲在远处山影里鸣叫,风吹在身上带着寒意。阿挥冻醒过来,第一个爬出睡觉的岩洞,到水边去洗把脸。力牧几个陆续起身,岩洞里回响起苍颉震天动地的哈欠声。这岩洞坐落在悬崖底部,是两块三岩的夹缝经流水冲蚀而成的,洞口仅容一人进出,好在里面既宽敞又光滑,象两个拼合在一起的大鸟窝,睡五、六个人都宽裕。

几个人打了几条鱼烤了吃。文瑶等他们吃完鱼才现身,飞到阿挥肩头,说:“我打听过了,巴蛇最后一次现形是在巴山西面的大月谷,走着去要十来天,可不能抬着北斗一起去。”

四人商量了一下,苍颉和杜康留下照看北斗,文瑶继续打探巴山周围,阿挥跟力牧整理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就出发了。苍颉站在洞口,目送阿挥、力牧走入茫茫的雾色,不由的心里突突直跳,生出一丝不详的感觉来。

按照文瑶指引的路线,力牧和阿挥一前一后在山林间快速穿行着。三天了,两个人在沉默中各自紧紧握住了石斧、弓箭,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山林越来越茂密,形状不同的枝叶遮天蔽日,即使在正午太阳光也照不亮一匹马的空地。突然,力牧一个趔趄滑倒在地,阿挥连忙抢上前去,力牧却自己跳了起来,握着半节树枝傻傻的笑了,说:“没事。少华山那么大的火都冲了出来,倒被根烂树条绊了跤。走吧。”

阿挥却拉住了力牧,说:“坐会吧。”

“不用,我不累。”力牧在衣衫上搓了搓挂了血丝的手臂,看到阿挥脸色沉重。

“力牧,你心里在害怕。”阿挥盯着力牧的眼睛,严厉的目光逼得力牧低下了头。

力牧喃喃的说:“我不怕死。”

“我明白。”阿挥说,“你和我都不是怕死的人,就算苍颉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到了拼命的时候也不含糊。只是,以前都是北斗带着大家干,我们只要各自尽力就可以,现在得靠我们自己来应付了。”

力牧点点头,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亮堂了。不错,这几天我一直慌慌的不踏实。阿挥,你脑子比我好用,你拿主意。只要能救醒北斗,这性命拼了去也不算啥。”

阿挥用力打了力牧肩头一拳,说:“别说丧气话,那巴蛇不就大了点吗,再大也是个长虫,看你几斧子切了它的脑袋,带回去让苍颉在英水编煮个无敌美味蛇头杂杂羹,哈哈哈……”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前进的脚步更加有力迅捷。两人刚走远,一个人影从浓密的树冠里露出头来,左右探视一番,飞快地爬下树,向着英水的方向奔跑过去。

苍颉这几天可闷坏了,整日面对北斗日渐消瘦的脸颊,吃着倒了胃口的煮鱼、烤鱼,直感到自己的头发和胡须在疯长。他恨恨地丢下一个烤焦的鱼头,对杜康说:“杜老兄,你说这鱼能不能酿酒啊?想喝点酒定定神哩。”

杜康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说:“不行。鱼肉放上半天就臭了,再说味太腥,绝对不行。”

“哦。”苍颉随口应了一声,他本就是闲问一句打发时间,却把杜康心里挠得痒起来。

杜康霍得起身,说了句:“我去采栗子去,虽说酿出来口味燥些,但却是酒哩。”边说边走,等苍颉爬起身想拉住他的时候,杜康已经快活的跑向树林了。

苍颉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了句“臭嘴,好好的反把酒疯子的瘾头钩起来,北斗啊,还是咱兄弟俩谈谈心吧。你说你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好哇。”

太阳光从上面射进岩洞的时候,苍颉在睡梦里听到一阵脚步声,含含糊糊问了句“杜康是你吗?”随即猛然惊醒,“糟糕”苍颉暗叫一声,来的有七、八个人,绝不会是杜康!还没等他起身,一个强壮的男人扑进岩洞,整个身躯压住了苍颉。随后不知道进来多少人,苍颉被他们连压带掐,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群人抬起苍颉和北斗,把他们高高抬起来,一路欢呼着往巴山深处走去。一直到日落的时候,他们来到巴山背水的半坡上,沿着一条崎岖狭窄的山路攀行而上。在山坡的密林深处,远远得看到有几缕炊烟升起。

苍颉悠悠转醒,刚要破口大骂,却想到这样被人抬着总比自己爬山好,又看到北斗也被他们平稳的朝天抬了走,就又闭了眼乐得享受起来,至于这些人抓自己派什么用处,他是不在乎的,大不了被他们逼着作女婿。

他刚得意一会儿,听到抬他的人里一个年轻的悄声问:“六叔,这两个客人不死不活,头领怕是不会满意吧。我看到的那两个,一个壮得象小牛,一个精神得象狼,不比这两个瞌睡虫好?”

“闭上你的臭嘴。”那个叫六叔的骂了一句,说:“那两个?!他们是去杀巴蛇的,你请得动?小心让他们剁碎了做了引蛇的肉饵。你看,这两个客人请得多容易啊。”

苍颉暗中骂个不停,竟敢小看你苍颉爷爷,他恨恨的屏住气,发誓要憋出个屁来,臭那家伙一头脸,谁知天天吃鱼,这屁也是不好憋。

年轻人不服气却不敢顶撞,说:“就算这样吧。可请了这样的客人,庄稼不就更没精神了吗?”

“嘘……轻声!”六叔说:“少说丧气话!唉,自从十年前大家搬到这个鸟不拉屎地方,就没吃过几顿饱饭。还不是因为贵客少,地里没人当家。从前年起就没接到过客人,这次一下接了两个,头领还不能知足啊?再说,我看这客人好,头发长,来年管叫庄稼疯长啊。”

苍颉听了暗自高兴,看来是请客的,早说吗,早说也不至于让你苍颉爷爷想法子调教你们了。呦,这家伙都到门口了,看看能不能放回去,恶鬼还不打请客人哩。

这时年轻人似乎想起什么,带着笑意说:“对啊,到底六叔见识高。上次那客人头发也长,落腮胡子,请他在村里那么一当家,地里那么一住,村里人足足吃了半年干饭哩。”

突然,“啪”得一声脆生生的响屁夹杂着恶臭在几人头传开来,几个人非但没有生气,还高兴得一同欢呼起来,“客人醒了,醒了!我说这客人是好的嘛。”六叔更加得意起来。

苍颉拼命忍住不笑出声来,自己放个响屁他们就高兴成这样,要是待会儿跳起来骂上几嗓子,他们还不乐得围起来跳舞?

一行人抬着北斗和苍颉走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众人欢呼一声,停下脚步。苍颉偷偷张开一只眼睛,原来这是半山腰里一个破败的村落,只听得“叮叮叮”一阵清脆的响声,一个头上插了九根山鸡羽毛的瘦老头带着一帮人迎上来,每个人头上都插了五彩斑斓的山鸡羽毛,有的多有的少,随着人走动,羽毛晃动起来,苍颉从人肩头上看过去活象一群屁股朝天的公鸡。

“飞来族头领九羽带全族老小恭迎贵客光临!”苍颉瞥见插了九根羽毛的老头朝自己鞠躬,乐得闭上眼,安安稳稳的躺在几个人肩头,一动不动,心想:这老小子声音倒是洪亮,你苍颉爷爷偏不大理,看你怎么请客。

九羽也不急躁,语气更加谦卑,说:“贵客受惊了,奏彩雀云舞大乐,给贵客压惊。”丁丁咚咚的乐声响了起来,象是少华山罄石齐奏,苍颉听了很受用,依旧不吭声。

九羽疑惑的走上前,探了探苍颉的鼻息,后退一步,说:“飞来族地处偏僻,没有什么好东西,贵客远来辛苦,请用点山里的禽兽肉羹吧。”

苍颉听了大喜,很快闻到了肉香,再也忍不住,翻身起来,看到一个妇人端着罐热气腾腾的肉羹,连忙一把抢过美美得喝了一大口,赞叹一句“真鲜啊,是炖鹌鹑。”

九羽满脸喜色,连声说:“贵客好灵巧的舌头,正是刚出壳的雏鹌鹑,不知还合贵客的口味吗?”

“合,合味。”苍颉哪里顾得上答理他,咕咚咕咚几口把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抹抹嘴,说:“有野猪吗?烤个前腿来。”

“有,有。”九羽眉开眼笑,旁边人一个个看着苍颉傻笑。

在飞来族简陋的窝棚里,苍颉一口气吃下四个烤野猪腿,眼巴巴看手里抓着的第五个,打起饱嗝,再也吃不下了。苍颉拍拍肚子,对一直伺候在身边的九羽和其他几个长老说:“你们也吃啊。唉,我说老九啊,我这人很随和的,你们请客,喊一声就行嘛,又是压又是抓的,吓了我一跳哩。”

几个人很奇怪地看着苍颉,从来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客人,九羽干笑几声,说:“贵客真是好人呐。我们飞来族本来居住在江水下游,那里田地肥沃,到处稻谷飘香,几年才请一次客人的。这里田地太薄了,想多请几个客人,实在是没有人烟啊。要不是贵客您,今年的庄稼又没收成了。”

“好说,好说。”苍颉大度的拍拍九羽的肩头,说:“我那个兄弟害了病,长睡不醒,你给找个干燥的房子,好生照顾,别让蚊子咬了,苍蝇叮了。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说就是。”苍颉心理想庄稼我是不会伺候,骗吃骗喝正是拿手。

没想到九羽带着几个长老呼啦一下全跪倒在苍颉面前,苍颉连忙起身去扶,看到九羽已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贵客大恩,飞来族永世不忘,一定编成了歌教族人传唱。”

苍颉被他们过分的感恩戴德弄得不自然起来,说;“说了半天,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九羽说:“您什么也不用费力,在这好好吃,好好睡。过几天就是月圆了,那时请您给我们当家,请您在我们的田地里做客。”

“哦。”苍颉还是不明白,说:“那到底怎么个当家,怎么个做客呢?”

“这个……”九羽神色扭捏起来,吞吞吐吐不肯说。

苍颉故意板下脸,说:“我这人出名的牛脾气,要是主人家不把话说明白,这家我是不当的,这客是不作的,就算你拿刀杀了我,作了恶鬼我也不让你们安生。”

九羽反倒笑起来,这才象客人说的话哩,说:“贵客还是不要问了,省得多生几天烦恼。您放心在这休息,您那兄弟我们会照顾好的。”说完,带了几个长老离开了窝棚。

苍颉追上去却被两个看门的大汉挡了回来,不由得生了一会儿闷气,想想没什么头绪,倒头就睡下了。等睡醒过来,有人送来烤野猪、野兔羹,还有一盆白乎乎松软的东西,一颗一颗的,样子象胖鼓鼓的蛆虫,苍颉尝了一口,嚼起来淡而无味,回味有些甘甜,到底没有野猪肉香。除了不能走出窝棚,苍颉有吃有喝,只是再没人来看他。管他娘,苍颉索性安心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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