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挥脸色一红,说了句“我去洗洗。”连忙往水边跑。
北斗搪塞过去,和苍颉一起架起土灶,炖起猪仔来。
太阳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美美的吃了一顿。苍颉站起来伸伸手脚,看到水面上突然风浪大作,小小的瑜浮水被翻了个底朝天,嗖得一声,一条鱼扑扇着翅膀飞出水面。“文谣!”苍颉兴奋的大喊起来。
北斗却高兴不起来,看文谣焦急的样子,象是被什么东西在追赶。果然,黄色怪蛇破水而出,紧紧追着文谣,一前一后在水面上疾飞。眼看着文谣就要被追上,怪蛇张开了大嘴。文谣猛得一扭头,往北斗这边飞来,大喊着:“北斗救我!北斗救我!”
怪蛇怒骂道:“该死的文谣,还不乖乖停下!一个人能救得了你?你不知道我泰逢的厉害吗!”
北斗立刻捧起一个陶罐,把里面的汤水倾倒干净,分腿站立,命令说:“苍颉击头,阿挥射目,一定要救下文谣。”苍颉、阿挥站立在北斗两边,紧握了石斧和弓箭。
北斗突然举起陶罐向文谣抛去,恰好一下子将文谣罩住,掉在了地上。怪蛇飞得太快,停不下来,直直的向北斗冲来。苍颉猛得抛出石斧,正砸在怪蛇头上,阿挥的弓箭应声而出,却射偏了,贴着怪蛇的头皮划过,在头皮上划了一条血口。怪蛇大吃一惊,疼痛难忍,怒吼一身仰头向天空飞去,消失在云层深处。
北斗跑过去,揭开陶罐,文谣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苍颉拿起一根草来,学力牧的样子挠文谣,被北斗一把打开了手。北斗捧起文谣,快步跑到水边,把文谣放在了水里,轻轻摇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文谣悠悠转醒,说:“好险,好险。差一点点就没命了。”
“文……”北斗还没开口,文谣抢着说:“别急,别急,等我缓口气,全都告诉你们。唉,说起来还都是北斗你害的。那条大便蚯蚓就是河水的神,河伯泰逢。因为我告诉你有鹿族的动向,泰逢怪我违背水族的规矩,要我永远不要进入河水。我才不怕,我家在东海,又不是他河水的鱼,就骂了他几句。”
北斗自然知道,文谣见多识广,骂起来无人能敌,河伯泰逢一定被骂晕过去。果然,文谣说:“他恼起来,要不是他夫人洛水神荷冰儿说情,我就被他弄死了。我回到家养伤,妈妈还帮泰逢说话,说什么人神相隔,帮助人没有好处,总有一天人要背弃神。那时,帮助人的鱼啊、兽啊,都要受连累,被大神责罚的。这次,我伤好了,就回来让泰逢好好吃了个哑巴亏,哈哈,现在响起来都好笑。”
看来,那泰逢是被文谣作弄惨了,至于怎么作弄的,文谣不肯透露,北斗也没问。文谣跳起来,说:“就是这帮笨蛋!我好好的躲在瑜浮水边,泰逢找不到,眼看要走了。这帮笨蛋又蹦又跳,喊什么‘大婶文谣,大婶文谣’,屁,文谣我是公的。看我不吓吓你们出口恶气。”文谣吸了一大口水,扑扇翅膀往河边飞去。
北斗看到原来是几十个火石族人,他们捧着猪羊祭品,高喊着“大神文谣!保佑火石!”不由苦笑起来,自己多夸了几句,害得文谣暴露了行踪,差点被河伯抓住。
火石头领在几个族人指引下匆匆赶来,带领其他族人面对飞来的文谣跪拜起来。猪魈头领也带着猪魈族的长老们前来祭拜文谣。文谣在火石头领头顶飞了两圈,对准他的脸,噗得一声喷出一口水来,然后掉头就飞回水里。
火石头领万分惊愕,不知道大神文谣什么意思,呆呆跪着,不敢站起。北斗走上前,扶起火石头领,说:“头领啊,我朋友文谣有个习惯,他喜欢谁就给他喷喷水,洗洗脸。这水都带着他的灵气呐。”
火石头领喜出望外,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四周,他转身对族人说:“这是大神文谣恩赐的神水,大家都上来舔一下吧。”
文谣吸满了水,飞过来准备喷第二次的时候,看到火石族人一个接一个舔那人的脸,大惑不解的看着北斗。北斗轻声把原委告诉了他,只听见咕咚一声,文谣瞪大了眼睛,一口水全部吞进了自己的肚子,好在鱼没有肺,要不一定被呛死。
“北斗,你怎么不早说!”文谣停在了北斗肩头,说:“这个部族奉我为神,那我就不是一般的神鱼啦,是人间的神灵,臭河伯泰逢就管不了我。嘿嘿,这回看我怎么玩你个大便蚯蚓。”
北斗正色说:“文谣,你玩归玩,这个部族几千个人可都指望着你啊,得把他们照顾好。要不,不但神鱼文谣,连我也丢脸啊。”
“放心啦北斗。”文谣心念一动,得意的笑起来。这样一来,河水里的鱼虾鳖蟹算是倒了霉,火石族人的渔网就象长了眼睛,没过多久,河伯泰逢显得形单影只起来。
几天后,力牧带着涿鹿族人来到猪魈村落,鹿鸣长老、鹿角长老亲自护送了六十名涿鹿姑娘和十几车猪羊、陶罐、兽皮,他们受到了猪魈族、火石族最高的礼遇。
北斗、猪魈头领、火石头领共同组成了结盟大祭,三人滴血为盟,三族通婚,永世友好,互相救助,永不叛盟。文谣乐呵呵的躺在一个盛满水的大陶罐上,看着火石族人恭恭敬敬献祭,心里那个美啊。
三族通婚,不但为各族的男人带来了女人,让他们不必费力去抢,更多的好处慢慢体现出来,这是连北斗也没有想到的。外族女人带来了新鲜的血液,也带来了新鲜的文化和知识。涿鹿族女人逼着猪魈族男人把猪赶进猪圈,否则就另嫁别人,她们还教会了猪魈族人编织。在火石族,学会了涿鹿族的耕种技术,庄稼再也不会比草还瘦了。而涿鹿在养猪、狩猎、用火、烹饪等方面大有收获,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点起狼烟,女婿们会及时翻越少华山赶来援助。涿鹿被伏羲族除名后,莫名的失落和恐慌一直萦绕在每个族人心头,现在完全解脱了出来。
北斗拒绝了鹿鸣长老要求他返回涿鹿的请求,他问过文谣,再往南就不是伏羲部族了。文谣说,在南方不远有座招摇山,山林深处有一种玉猩,长得象人,知道过去未来。北斗心底有太多疑问,玉猩应该可以回答吧。
“力牧、阿挥、苍颉。”北斗命令道:“收拾东西,明天上路,往南去!”
“是头领!”三人齐声答应,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他们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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