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猛烈地颤抖,一块块青色的锈纹脱落,露出了那金黄威仪的剑体。
人皇有剑,玄金浇铸,首金身,一镌日月星辰,一镌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人皇圣剑!!!”
风铃雪盯着那脱落的黄金剑面上日月星辰的抽象铭文,凤目之中,神彩飞扬。
将臣仍沉浸于那遥远生疏的记忆之中,良久,良久,那冲天的怨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收敛心神,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漠然,注视同样恢复平静的风铃雪,说:“你全部都看到了?”
风铃雪点点脑袋,说:“嗯。”
“那你不怕?在你的眼里,我不是……人。”
风铃雪摇摇脑袋,很认真的迎视他的双眸,说:“别人会怕,我不怕。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曾在一面壁画上看到过一副很恐怖的画,那画上的人和你刚刚一样,不一样的,就是他还张开着一对神翼……后来,二爷爷告诉我,那画上的人叫【人皇】,是我族曾经最无私伟大的庇护者!”
“……”一阵沉默,将臣的瞳孔缩了又缩:“这么说,你是……脉?”
“你知道?!”这一次,换成风铃雪沉默。
将臣点头:“我曾经在一个地牢中见到过一个老人,他说,他被关了三十年,只为等待一个族人的到来。然后,他为了救我走出那个地牢牺牲了自己,并将一块玉佩交给了我……他说,这块玉佩,叫做【神玉佩】……”
将臣伸手从怀中摸索出那一直藏在身上的布包,里面装得除了几块碎了的碎片,还有一把银白的骨灰。
“对不起。”
将臣没有说出老头室友其实是疯癫了三十载,也没解释神玉佩为何碎裂,而是给了这三个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的字。
“四爷爷……”
银白的骨灰呈现眼前,风铃雪泣不成声。
血光耀大地,一男一女相顾无言,女子衣上的红,红的更加妖艳。
突然,将臣鼻翼缩了缩,那令之着迷的牡丹香味又再次流入他的鼻腔中。
更令他惊讶的,在风铃雪脚下那干裂的地面裂缝之中,一朵艳红的牡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旋即,又以更快的速度,那一瓣一瓣如血般醒目的花瓣随风凋零。
这一幕只有将臣一个人看见,甚至连风铃雪自己都没察觉。
花瓣凋零,只剩花心,金色的牡丹花心缓缓飘落在将臣的掌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温度从掌心传遍浑身。
“你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牡丹花如同昙花一现,风铃雪重新包好骨灰回头看向那呆呆望着手掌的将臣,问。
眉头一挑,掌心已空无一物,将臣看着她道:“没事。”
风铃雪说:“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将臣提起跟前蜕变一新的人皇剑,除了剑身之外,剑柄和剑鞘并没有发生变化。只要不露出剑身,看上去和以前还是没啥区别的。
然只有将臣感觉到,握紧剑柄的刹那,与之人皇剑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更加的清晰了。
他神色不变地说:“跟着我,也许,我知道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了。”
话罢,迈步行去,所行的方向,不是东方,而是……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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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说;感谢封子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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