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身躯撞在走廊的立柱上弹了弹,发出痛苦的呻吟。
走廊之上,陆续响起皮靴摩擦地面的声音,是听到动静的船长带着水手赶了过来。
船长五大三粗,长着一张东方面孔,却生着一副西方人的体魄,满脸鸟巢似的黑胡子,令人都分不清他的嘴巴长在什么位置。
当黑胡子船长在呻吟的蒙面人之前停下,将臣正好一步踏出,背后的房门在一股无形地拉力下自动的合上。
船长睨着姿态淡然的将臣,目有惊疑瞥了瞥其背后关上的房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臣不语,眼神冷淡地看了眼地上的蒙面人。
虽非有心装酷,但冷淡的脸色仍旧令船上的水手们非常不爽,跃跃欲试的上前给将臣点好看。
黑胡子船长及时举手阻止了他们,低头看向地上的蒙面人,忽然凝住目光,蹲下身子,将他胸口衣服内一方露头的白色丝巾扯了出来。
丝巾上绣着一只形象生动的毛毛虫,黑胡子与其水手一看清这毛毛虫,眼中纷纷烁出厉光。
黑胡子船长脱口道:“****波米!!”
这是一个让人不耻的事迹——
早在三年之前,冰火走廊通往日日月交界的水陆两道,连续有独身女子惨遭毒手,作案者手法歹毒,专挑年轻貌美的少女下手,先奸后杀。
每每做完案后,歹徒便会在死者的下体留下一块绣有毛毛虫的丝巾,在死者的胸部上用匕首划下【波米】二字,严重败坏了冰火走廊水陆两道九沟十八寨的名声。
九沟十八寨的好汉都为此深恶痛绝,要出这名丧尽天良的歹徒,又因他作案后留下的线索,大家便称呼此凶徒为——****波米。
然而,心肠愈是歹毒的人,行事往往愈是谨慎,九沟十八寨的好汉们三年里无数次联合大捕,甚至连他的正面都没一人看见过。
不曾想,今日栽在了一位名不见传的青年郎手里!
再看向将臣身后关上的房门,黑胡子船长的眼神已然带上了深深的惋惜,在他想来,这青年郎之所以此时如此一副冷淡深沉,定然是看到了惨遭****波米毒手的少女惨样。
“唉!小兄弟你也不要伤心,这****波米作恶多端,你今日能拿住他,已是等于拯救了很多的无辜少女了!”
黑胡子船长出口安慰,那些水手亦点脑,前一会还愤愤不平的情绪,此刻全都换成了歉意。
将臣却不明他何出此言,有些不解地抬目。
黑胡子船长举手想要拍拍将臣的肩膀鼓励他,不过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妥,于是放下来,改为握手的手势。
将臣木然地伸手,黑胡子船长满脸的大黑胡子泛起一朵由衷的笑意道:“这黄金走廊水旱两道九沟十八寨的弟兄们都称我一声黑胡子老大,小兄弟替我们九沟十八寨解决了一个败类,我代表全体弟兄向你道声谢!若不介意,小兄弟称我一声大哥,从今以后,在这黄金走廊水旱两道上,小心底要碰上难事儿,只要知会一声,我大黑胡子,必然义不容辞!”
黑胡子船长的手大而有力,声音中气十足,标准的华夏绿林大哥的派头。
相比之下,因堕入情网而心事重重的将臣便如一个涉世不深的木讷少年,道:“将臣。”
黑胡子船长哈哈一笑,扣住将臣的手腕,豪气道:“来,将臣弟弟,今日高兴,去与大哥干上一碗。”
踏出一步,后面的将臣却纹丝不动,黑胡子转头,看到将臣正回首睨着关上的房门,眼神复杂。
黑胡子船长微怔,说道:“弟弟,听哥哥一劝,这事不怪你,人嘛,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今天帮世人除了****波米这个祸害,用教宗神庙那些鬼神者的话说,已是功德无量。何必还要因晚了一分钟,而责己乱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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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说:感谢看不透和凉城的打赏,中秋节前夕爆发一次就爆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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