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航跟着那汉子走，身后蜿蜒着一道翠绿，随着风晃动，煞是可爱。?
眼见着饮马湖在视线中越离越远，程景航终于问道:“你是不破军团的？”不破军团便是晋国驻扎在凉城的军队，起初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四国血战之地哪寸土地没换过主人，偏偏诺大一个凉城，半点也不曾沦陷过，因此被城中百姓称为不破军团，后来世人都是这般称呼这支军队，本来叫什么，倒是被忘了。
“是！”那汉子没回头，应道，“我还以为你会早些问的。”
程景航听得他自承是不破军团之人，又想起刚才说能杀裂地的豪言，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确定地问:“路言炆？”
“是。你小子有点眼力啊。”
程景航恭敬道:“程景航得蒙天下第二将军垂青，何其有幸。”
路言炆转过身来，有些无奈地笑着，“总听着是第二真不是个滋味。”看了看程景航有些尴尬的神情，温言道:“没事，不是怪你。”形容和蔼，让人不敢相信他便是杏坛天羽作的《天下名将谱》中的榜眼。
“路将军，说来，您懂灵术？”程景航问道。
“自然是不懂的。”
“……那路将军如何教导我？”程景航没想到路言炆居然是不懂灵术的，愣了一下，才又开口。
“让你习武就好了。”路言炆轻描淡写地回答。
程景航看着路言炆，几次想张口问，却最后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些失望的神色。
路言炆似乎能知晓程景航心中所想，笑了一声，说:“是不是觉得我在逗你？”
“程景航不敢！”
“看看，你只是不敢嘛，心里却还是这么想的。是也不是？”
“程景航孤陋寡闻，不知哪位裂地境界以上高手是十四岁才习武的？”
“有意思有意思。”路言炆听了程景航的这句问话，忍不住笑起来，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当今之世，可有破空武者？”
“不曾。”
“裂地巅峰几何？”
“一手有余，两手只怕未必。”
“那来数数。杏坛就有两个，无名观里就是周雪冉一个，般若寺里有三个。宋国两个，摩醯首罗一个，北山王庭一个，我们晋国一个，南华一个也没有，思畏宗也是一个没有，信周宗倒是有一个，吴国剑坊有三个。你数数，这就十五个了吧？”
“吴国有三个？怎么从没听说过？”程景航疑惑，毕竟吴国可是小国，“还有那个剑坊是什么？怎么也是声名不显？”
“吴国弹丸之地，至今国内安定，全靠那三个家伙撑着，不然你以为晋国和南越会放了这块肉？”见程景航点头，接着问道，“不算还有些恶心的家伙，你可知十五人中谁最强？”
“想必是天羽先生？”
“不错，天羽先生灵武双修，却俱是当时顶尖。杏坛大先生，果然是风流人物。你可知天羽先生几岁修武？”问到这句，路言炆的眼神变得有些促狭。
“莫非在十四之后？”
“六年前才学的。”
程景航只能苦笑，“天羽先生天纵其才，如何是我能比的？”
“海揽烟也是十六才习武的，因为天羽先生涉猎太广，海揽烟是公认最有希望最先突破到破空的。”
程景航继续苦笑。
“我知道你还是不信你能修武道至裂地，但是请尝试一下。我路言炆也算是薄有声名，还不至于欺骗你这种小家伙吧？”
程景航点点头:“将军说了算，都听将军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话还没说完，远远地在东北方有一片白光闪耀，距离尚远，但依旧刺眼。
路言炆也看到了，却是双眉紧锁，掏出一块木牌扔给程景航，又扔出一份地图。程景航连忙接过，只听路言炆说:“你自己去军营，给他们看牌子就行，我现在有事，你小心点。”人已经看不见了。只有草低伏，向东北蔓延着。
程景航看着光，眯起了眼。
那里，是新西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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