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晚姚刚开车把我接去，三个人喝了四瓶白酒，我是怎么进包间的，又做了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那晚你是几点回家的？谁可以作证？”
“我酒醒后惊出一身冷汗，凌晨三点等车到四点，我打的回市区不敢回家，直接去了单位。”
“你说说贪污受贿的经历吧。”
华聪又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他们全部的赃款主要是用来封你的口，让你为胡斐的案件枉法裁判？”
“是的。”
“那赃款退回发票在谁手里？”
“柳叶拿着呢！她将新房子卖了，柳家庄的房子也卖了，还有她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凑够退还了赃款。”
“好了，取证到此结束。”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时分，孟岩松在小吃部请柳叶吃两碗混沌，吩咐她将发票收据拿给他，准备明天开庭辩护时使用。
回到旅社，孟岩松将华聪的口供又整理了一遍，认真地写好辩护词，很晚才沉沉地睡去。
4
早晨6：00醒来，孟岩松沿着护城河和晨练的人们一起跑步。
8：00他拿着公文包跟随着人流进了法院。
这条他无数次走过的通往审判庭的路，留下了他多少坚韧的脚步，那些足迹是为受害人辩护留下的，而今天呢，他是为情敌来辩护的，这种足迹可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审判庭里坐满了人，外面的听众也拥挤得水泄不通。各媒体的记者，端着摄像机，拿着麦克风来回找镜头。
华聪双手被铐，带着哗啦作响的脚镣被法警押送上审判庭。审判庭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人们在议论着：“唉，放着高官不做，非要去贪赃枉法，罪有应得！”
“看来人都一样，他光着头，萎靡的模样也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他连乞丐也不如了，乞丐最起码还有人身自由，他呢，一个罪犯，一个贪官啊！”
柳叶坐在后排听众席的木椅上，感觉亮着光的审判庭黑黝黝的，阴冷之气飕飕向她扑来，她浑身颤抖。她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是被告席，面对面坐着疲惫苍老了许多的华聪。她能听到自己胸膛里强烈的心跳声。
华聪的视线远不可及，却一直徘徊逡巡在这个角落，空气一直漂浮在柳叶周围。
审判席上。
华聪向孟岩松投去求助的目光。
孟岩松建议法警将华聪身上的刑具打开。华聪感激地看了一眼孟岩松。
审判长，陪审团的法官们心里嘀咕：“这个孟律师，他哪来的气度，肯为一个死对头辩护，真是想不通，活见鬼了！”
庭审开始。法官要求华聪陈述他贪污受贿，枉法裁判，侮辱妇女的来龙去脉。他缓缓地抬起头，开始故事般的诉说。
法官竖起卷宗一顿，掀开，青青嗓门开始宣读他的罪状、、、、、、
华聪一概供认不讳。
孟岩松开始为华聪辩护。
其一，华聪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而且配合检察院主动揭露了肖明，杨超合伙诈骗胡斐承兑汇票款的犯罪事实，有立功认罪的表现。
其二，主动退回了所有赃款，这里有发票收据为证。
其三，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坦白交代的态度诚恳，又有悔过的表现。
因此请求从轻处理。
审判长，陪审团的全体人员，审判庭里的听众，都为孟岩松有理有据的辩护词所折服，瞬间寂静后，审判庭内外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个孟律师，真是丞相肚里能撑船，气度不凡啊！”
“人家是北京政法大学的明教授嘛！”
“他真不愧是淯水河养育出来的好男儿，他又创造了奇迹！”
柳叶坐在审判庭里，泪流满面，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她忽悲忽喜，精神恍惚，突然头疼难忍，一阵晕眩，她昏倒在观众群里。人们一阵惊呼，有人立即拨打了120，医护人员把柳叶抬上担架，呼啸着警笛飞驰而去。
法庭当庭宣判：
华聪所犯罪行属实，贪污受贿罪，枉法裁判罪，侮辱妇女罪成立。根据中华人民刑法判处华聪死刑。念起主动退回赃款，认罪态度诚恳，又有揭发犯罪，立功赎罪的事实表现，无期徒刑减缓，缓期三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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