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蛊（1 / 1）

说起来，有件事还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没有人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怕。那就是蛊。

石诚也听说了，是在一个中午的时候听说的。中午放学回到家，看见师傅正在和别人聊天，就听了一下，结果听得毛骨悚然。那人说：“最近出现了蛊，蛊很神奇，不管是你用过别人的东西，还是被人用过你的东西，都可能会对你下蛊。而且这种蛊还看不见，所以被人下了蛊以后，也不知道。而被下蛊的人则会被下蛊的人控制，所以出门的时候，要注意，遇到陌生人不要随便说话因为说话也能下蛊。”说到这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石诚，然后又接着说：“而且，我还听说会蛊术的人特别欢给小孩下蛊。像石诚这样的要是被下了蛊，一下子就被人带走了。前些天还听说在镇上有人看见会蛊术的人了。那人在餐馆吃饭，发现餐馆里有个人吃饭吃的很快，一下子就没了，店小二一直在给那个人送吃的。这倒也没有什么奇怪，可能是饿的很，但是有一次店小二在送饭的时候，看到那碗饭里居然有三只蚂蚱在吃饭，这吓了店小二一跳，但是店小二不敢说，因为那个人在看他，而且店小二也听说有会蛊术的人来这边。吓得店小二放下碗饭就跑开了，往后吃的都叫店里另外一个伙计给送过去，他自己再也不敢送了。那个人走了，收拾东西的伙计，发现那个人吃过的碗里有三只小蚂蚱，是全身都有黑斑的那种蚂蚱，这附近很少有这种蚂蚱。这下又把收拾东西的伙计下了一跳，后来这件事就传开了。你们可得注意点，千万别中招了。”

石诚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蛊是看不见的吗，怎么知道那三只蚂蚱是蛊？”那人说：“就是因为蛊是看不见的，所以那三只被看见的蚂蚱死了。你说怎么知道那是蛊。那是因为店小二看见那三只蚂蚱趴在碗里吃饭，像人一样的吃饭，吃的很快，所以别人看见就是那个人吃东西很快，其实那都是三只蚂蚱吃的，那个人吃的并没有那么快。”

石诚“哦”了一声，就不出声了。因为他害怕了，听到三只蚂蚱因为被人看见就死了，虽然是蚂蚱但是这人觉得更诡异了；还有就是蚂蚱居然吃饭，在石诚的印象中，蚂蚱就是在地里啃玉米，吃高粱的货色，这蚂蚱什么时候也升级了，跟人一样吃饭了，还能吃得那么快。听到那些会蛊术的人喜欢抓小孩的时候，石诚的恐惧瞬间就在体内爆炸了，然后扩散到全身。他想到昨天在地里放牛的时候，就看见有几只带有黑斑的蚱蜢，他们全身灰色，个头很小。就是不知道那些蚂蚱是不是蛊，自己有没有中蛊，什么时候会被带走······一系列的问题从大脑里冒了出来，然后扩散到全身。后面师傅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就没什么心情去听了，也不敢在听了。不然到时候再有更恐怖的事情说出来，往后就没得安宁了。

下午到了学校，和同学们玩在一起，很快就忘了蛊的事。一天悄悄的又过去了，到了晚上，石诚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最不想梦的事情，就是看见了那三只蚱蜢。跟中午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不过在梦中是亲眼所见。还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那个会蛊术的人看的不是店小二，而是石诚自己，还听到那个人说话了，在问题：“孩子，你是谁？看着我干什么，再不走我就把你抓了。”石诚想到，他想走，但是走不了，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碗里的蛊在吃饭，那三只蚂蚱在碗里飞快的吃着饭，刷刷两下半碗米饭就不见了。他吓呆了，不敢动，但是现在想跑又不能跑了，恐惧笼罩在石诚的心头，如同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压压的压在村子的上空。然后石诚想到自己刚刚不还是在房间睡觉吗，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起来的，但是又好像起来了，因为和师傅一直都是准时起床，每天早上都一样，所以记忆仿佛重叠了一般，昨天是今天，昨天也是明天。石诚很害怕，那个人动了，走向石诚，伸出一只手，要把石诚带走，下的石诚“啊”一声大叫。奇迹的是，这一叫把他自己叫醒了，醒来的时候，床单都湿了。师傅也听到了叫声，开灯走到石诚的房间，看见石诚坐在床上，还以为他这是怎么了，叫了石诚一声，石诚把做梦的是又给师傅说一遍。师傅说：“没事的，你睡吧，床单别盖了，明天起来再洗。你去睡吧，我在你这边守着，等你睡着我在回去。”然后师傅拿了本书，就到石诚的房里看起了书来。石诚看见师傅在一旁看书，赶紧睡觉，睡着了就好了。没过一会，石诚就睡着了。师傅还在那看着书，然后就听到客厅里有声音。是黑猫回来了，还抓了一只老鼠。师傅出客厅看的时候，它正在享用美味。看到房间亮了，立刻叼着老鼠往角落里跑。它不喜欢被人看着吃老鼠，也不喜欢在灯管下吃老鼠。师傅回过身关灯睡觉了，整个屋子里只有客厅传出猫吃老鼠的声音。这个晚上，石诚没有在接着做梦，一觉到天明。

启明星一起，师徒二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生活。

第二天石诚上课去了，也就忘了梦里的事情，更没有想起昨天说的“蛊”事。一天很快又过去了，又到了礼拜时间。礼拜放假，石诚不用上课。所以早上的时候，石诚去放牛去了，今天化冰不用放牛，所以只有石诚一个人去，没有伙伴，他就一个人牵着牛去地里放牛去了。

很快出到了村外的地里，随便找了一条较宽敞的地垄，牵着牛慢悠悠的走着，那牛也不管怎么走，就随着人往哪迁，它就往哪走，反正它就头也不抬的在那吃草，走到哪吃到哪。大早上的下地干活的人不多，闲着无聊，石诚就在牛的面前站起桩来了。反正牛吃的慢，走的也慢，牵牛的绳子还那么长，远远的站着，手拿着绳子看着牛吃草，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牛舔草，舔一下咬一口，舔一下在一口，直到回家。

出了村子就越走越远，石诚牵着牛走到了一块玉米地。这玉米地是阿三家的，以前到这里摘过玉米，不过现在是他大伯在种，因为阿三的爸妈都去打工了，家里只有阿三的奶奶照看着阿三和桃红两姐弟。

其实地里也有很多好玩的是，有很多虫子，可以抓来玩。很快太阳爬上来了，温度随着太阳的升高而升高。太阳晒得头顶发热，不过好运的是，石诚看到一种灌木枝条。这种枝条韧性比较好，以前师傅带石诚下地的时候，会用这种枝条石诚编织一个草环，戴在头上，抵挡部分阳光，虽然作用不是非常大，但在现在确是刚好，现在采枝条过来，编一个草环，在草环上面接着插点灌木枝和玉米叶，盖着头顶，就可以当一个简易的帽子，除此外，还能打发时间。

很快石诚就找到了足够的灌木枝条，远远的跑到牛头的前方，然后坐在地上，准备编帽子，编织帽子的时候，不能太专注，还得时不时看一下牛，要防止它去偷吃，不然被人看见牛在偷吃，说不定又是一顿臭骂。不过这头牛还算老实，不会偷吃。这牛也养了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买回来的牛，这几年一直在为石诚和师傅出力，别人的牛一般都是养两三年长大了，就会找个牛贩子把它卖掉。但是师傅说这头牛不买，养这么大不容易。其实石诚也不想把这头牛卖掉，一直以来，他有时间就出去养牛，这头牛看着他长大，他也看着这头牛长大，这是除了师傅以外，陪着石诚最长时间的了，即使是黑猫也是买了牛以后才买回家的，所以石诚也不希望牛因为偷吃庄稼而被人骂。

很快，帽子就编织好了，只剩头顶还要加点玉米叶，用来盖住阳光。随后，石诚走进阿三家的玉米地，随手摘了几片玉米叶。就在他摘玉米叶的时候，看见前面的玉米上，有一只蚱蜢，他本来想轻轻地走过去把蚱蜢抓住的，但是当他抬起手的时候，那只蚱蜢发现了，砰一下蹦了起来，然后飞走了。到了另外一块地里，找不到了，石诚也就没有在去找。赶紧把帽子编好，不然太阳很快就会发出它那火辣辣的热情，那热情一般人受不了。转过身，就要走出玉米地，但是下一刻，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在一株玉米上趴着一只小蚱蜢，灰色的，还有黑色的斑点，以前都没见过的蚱蜢，觉得挺好玩的，本想抓回，但是这只蚱蜢也警觉的很，一下就飞走了。石诚看着这蚱蜢有点眼熟，但是以前这里没见过这种蚱蜢的，想了想，脑子一个激灵想起来了，那是之前说的蛊，这只蚱蜢跟想象中的蛊像得很。

石诚一下就怕了，赶紧跑出玉米地，跑出了的时候，还左看右看，看看周围有没有那种灰色的蚱蜢，看看身上有没有，他怕蚱蜢跑到身上，怕自己中蛊。还好，这周围没有那种蚱蜢，身上也没有，这倒是让石诚放心不少，不过还是担心，不知道刚刚那只蚱蜢是不是蛊，如果是的话，自己走那么近，会不会已经中蛊了。越想越乱，太阳也变得热看，石诚这才想起来把帽子编织好戴在头上。

尽管不放心，但是还得继续放牛，所以石诚还是牵着牛慢慢的往前走。慢慢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村子的前边，与前面村子的交界处，这个村子与石诚的村子最近，走上十分钟就到了。现在已经不早了，很多人都在地里干活了。人们说前面这个村子是石诚他们的村子搬迁过去的。所以两个村子的人都是以叔伯兄弟相称。

石诚走看着前面的村子的人，他们也在自己的地了干活，前面的村子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灰暗的衣服，还有好几个发旧的补丁，还有一头蓬松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神有点问题一样。很快，她也发现石诚在看她，就顺着石诚的目光看了过来。石诚知道她看过来，就不敢和她对视了，把头一扭，看向旁边。就在他扭头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妇人的身前，有一株高粱，那上面有一只灰色的蚂蚱！还带有黑色的斑点！吓了一跳，石诚牵着牛就往村子的方向走。但是这头牛没吃饱，不给面子，偏偏还有慢慢的扭过头，继续边吃边走。石诚没有办法，跑到牛的后面，拿着绳子抽了一下，那牛才抬起头往前走。刚走一会，又埋头接着吃了。对于牛来说，吃饭是大事，没吃饱之前，什么都得缓缓，就算是犁地的时候，身上带着“枷锁”，也会时不时偷吃一口。

不过，拐了两块玉米地，已经看不见那个妇人。石诚没发现有人追过来，这才放心。不过还是担心，不确定有没有那灰色的蚱蜢。石诚想起刚刚的场面，真的是怕。虽然没看见那人的眼神，但是看见他的装备，还有她身边的灰色蚱蜢，太吓人了。仔细一想，刚刚那个人有点像是梦里见到会蛊术的人，在想一下，又像了几分，越想越像。想到最后，简直就是了。石诚感觉对方肯定发现自己知道蛊的事情吗，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下蛊，要是下了怎么办？心情一下就乱成一团了。石诚不敢在这里放牛，生怕被下了蛊，可是牛还没吃饱，不能回家。想来想去，只能将牛敢会村子的周围，让它在村子的周围吃草，这样要是自己被下了蛊，被人控制要走的时候，肯定会发现。要是还没被下蛊，跑到村子的周围，就不怕那妇女来下蛊，要是她过来，大不了往村里跑，到时候肯定能跑回村子，那是就安全了。

石诚想到这，就立刻将牛往回赶。好在最后什么都没发生。最后回到家以后，石诚赶紧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师傅，结果师傅说那是前面村子的妇人，不是会蛊术的人，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蛊术呢。那个妇人家里穷，她还有四个孩子，而他的男人又非常懒惰，都是只有她和孩子干活，所以她的衣服才穿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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